中国自周朝以来,就有着“六马之属”的说法,种马、戎马、齐马、道马、田马、驽马,其中的齐马指的是毛色整齐专供礼仪祭祀所用的马匹。发展到唐代,这一类的马匹被称为“仗马”。
仗马,顾名思义为仪仗之马,这一类的马匹向来出现在庄重场合,因不做骑乘之用,马具繁复精美。从现存的文物来看,唐代仗马从头到尾主要由络头、攀胸、腹带、鞦带、马鞍、镫组成,其附件有镳、衔、鞯、云珠、障泥等。马饰主要有当卢、杏叶、鞘等。
唐代仗马的络头大体由项带、额带、鼻带、咽带、颊带等部分组成。具体清况又不尽相同,可分为两型:其一,项带、额带被两鬓鬃毛遮盖,做当卢用的杏叶只在两侧颊带各饰两个;其二,项带、额带、鼻带、咽带、颊带等齐全,额带及鼻带上饰有桃形杏叶,两侧颊带各饰有两个桃形杏叶。衔,古称勒,或攸勒,铁质,衔于马口,即嚼子。衔两端有环,环外系辔,同时贯镳。马镳近似“S”形,牵马之辔一般由革制,以作仗马和驭手联系之用。
仗马所用鞍鞯为鞍桥向后倾斜的后桥鞍,为木质胎骨,外包皮革。鞯为箕形,似为织物制成。鞍长敷鞍袱,似为丝织物,依鞍的形状包裹。鞍两侧各坠一镫,鞍袱末端依镫索缠绕一周。鞍侧鞯下置宽大厚重的障泥,直垂于马腹部以下。唐代马鞍有所谓金装、银装、鈺石(黄铜)装和乌漆装等多种装饰样式。鞍下铺鞯,以减小鞍对马的伤害,起缓冲和衬垫作用。鞯一般由毡或带毛兽皮制成,如不骑乘,则在鞍上敷以鞍袱,以避灰尘。
唐代仗马鞍前有攀胸、后有鞦带,均为了固定鞍鞯。攀胸自鞍鞯前部引革带绕过前胸,系于鞍鞯另一侧;鞦带自鞍鞯后部引革带经马臀部,过尾下尻部,至另一侧系结。攀胸及鞦带上挂饰马珂等饰物。饰物分三种情况:其一,攀胸、鞦带均挂饰杏叶形马珂;其二,攀胸挂饰球形缨饰,鞍后鞦带为网络状,马尻顶部网络状鞦带正中装饰一个半球形云珠,下部周边饰以莲瓣,下有莲托。云珠托座两侧各有三条革带与鞦带相连,鞦带两侧各垂饰九条革带,带端坠饰小型杏叶(马珂);其三,攀胸挂饰球形缨饰,鞍后鞦带为网络状,两侧各有三条革带与鞦带相连,鞦带两侧各垂饰三只球形缨饰。马珂是攀胸、鞦带上的挂饰,唐代开始多为金属杏叶,从现存文物上看,造型大体分为三种:其一为七瓣叶形,内饰一个小叶,叶内饰一展翅欲飞的小鸟,其二为枫叶形,内饰一个形状相同略小的杏叶,其三为较圆的叶形,内圈镶嵌宝石,宝石为半球形,质地有水晶、琥珀、玛瑙等。唐代的马珂(杏叶)也称银花,白居易诗有“领坠银花尾曳丝”,即指银质杏叶。坠在鞦带上的杏叶也称压胯。云珠则是装于马尻顶部网络状鞦带正中的饰物,可能有流行与魏晋南北朝的鲜卑式马鞍中央的圆座形结发展而来。
垂挂在马鞍两侧装饰性的带子称为鞘,最初使用只有一条,随后逐渐发展为多条,有二鞘、三鞘、四鞘,在唐以前,鞘带的使用数量最多为四条,到唐朝出现五条(昭陵六骏)、六条(《胡人备马图》)鞘带的例子。
唐代仗马还有在马络头的革带上满缀小金花的习俗,被称为“闹装”,即白居易诗所谓“亲王辔闹装”。可以说,仗马在唐代发展到一个登峰造极的境界,其华丽复杂的马具也为仗马增色良多,彰显巍巍大唐的风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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