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九年前,大洋彼岸的休斯敦中心体育场出现了一个中国名字。NBA火箭队选择了来自中国上海的22岁篮球运动员姚明,点燃了中国人对NBA的热情。
当时在芝加哥读书的公牛队球迷杭城嗅到了一点商机,开始利用业余时间招揽一个篮球论坛——虎扑的前身hoopCHINA,主要内容是翻译和整理NBA新闻。
以前的论坛不活跃。据虎扑创始团队成员奥伯斯坦向媒体回忆,2005年活跃用户只有几百人。
不过虎扑赶上了NBA在中国人气的上升。2006年,虎扑独家跟进了搁浅的男篮球员王回国的消息,让他一战成名。然后大量有经验的粉丝涌入,虎扑也开始了社区粉丝的维护和拓展之路。
截至目前,虎扑的月活用户高峰时达到1000万。虽然目前处于没落阶段,但不可否认,虎扑依然是最大的垂直篮球社区。
NBA总是在选择最能发挥其商业价值的平台。但是在虎扑谈篮球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一件相对稳定的事情,这也是虎扑的核心竞争力。
但这并不意味着,作为一家商业公司,虎扑的发展足够安全,尤其是在没有更好的变现方式的社区论坛上。
其实在很久以前,虎扑其实就是为未来而规划的。它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在既定的框架内。
2005年虎扑步行街板,主要用来存放一些与主题无关的水帖;2006年,虎扑主商业模式诞生,迎来第一个广告主阿迪达斯;2007年后,虎扑开始公司化运作,开辟了赛车、足球等多个体育板块。2009年,虎扑推出了独立的电商平台,但最后一年,虎扑统一了社区现有版块,尝试做一个综合性的体育网站。
但在过去的几年里,无论如何发展,虎扑始终专注于新闻、资讯、图片、文字的实时传播,这也在虎扑的框架之内,而且从结果来看,虎扑的转型效果并不成功。多年后,杭城在接受采访时谈到这段弯路时说,当他转向移动端时,他发现媒体的空间没有社区那么大。
的确,在移动时代,媒体的功能被淡化和替代,新闻开始在社交媒体和社区平台上传播和引爆,纯门户媒体被时代抛弃,虎扑在综合体育网站上多年却未能成长为体育社区。
其实道理很简单。虽然Tiger Pugh已经有了很多运动的讨论论坛,但是足球、羽毛球等运动在各自的领域都有自己专业的垂直交流平台,也是Tiger Pugh强有力的竞争对手。
在2018年底的一次采访中,杭城也提到了体育产业爆发期的问题,同时表达了体育子行业互不关联的观点。
可以简单理解为,很少有用户同时是多个运动的粉丝,所以很少有人会选择使用虎扑,因为虎扑有多个运动的讨论论坛,他们更喜欢和自己的圈内人进行纯粹的交流。
早在2007年7月,虎扑就推出了交易区,在用户之间进行商品交易。2009年3月,虎扑推出了自己的电商平台卡路里商城,但当时淘宝等综合平台已经风生水起,2009年是“双十一”购物节元年,各大电商平台混战,卡路里商城也在坚持了两年后宣告破产;此后,直到2012年6月“知货”平台上线,虎扑的电商业务才正式稳定下来。
虎扑的社区垂直移动和虎扑的电商垂直移动设备都是不错的业务,而且当时有鉴别真伪的竞争优势,让他们在内容电商平台中迅速脱颖而出。
但无论是识货还是拿东西,本质对虎扑的商业收入帮助不大,因为这些平台已经独立运营,财务与虎扑完全分离,在公司层面与虎扑无关,因而无法纳入虎扑的财报。所以,对于虎扑来说,这些电商业务能给虎扑带来的最直接的好处,或许就是提升其在资本市场的价值。
2016年4月,虎扑首次提交IPO招股书,拟在上交所上市。当时虎扑计划融资4.2亿元,主要用于升级互联网技术平台和补充流动资金。招股书显示,2015年虎扑总营收为2.01亿元,净利润为3157.61万元。其中,2013年至2015年广告业务收入占比分别为55.64%、56.14%和60.78%,呈逐年上升趋势。
这绝不是一个稳定的营收结构,因为单一的营收结构意味着抗风险能力差,增长空间有限,即使上市,盈利可持续性还是个问题。对于大多数投资者来说,在选择类似投资标的时会非常谨慎,而对于证监会来说,也会要求企业说明营收结构单一等风险,甚至终止上市。
果然,2017年3月,证监会公布了当年第一批公开发行股票申请终止审核的公司名单,虎扑位列其中。
认为存在应收账款余额高、周转率下降、业绩波动大等问题。招股书显示,2013年至2015年,虎扑净现金流分别为-955.19万元、-2324.73万元和320.24万元,远低于同期净利润1518.02万元、750.37万元和3157.61万元。不难看出,每一年的数据变化都很大,净利润先是下降50%以上,然后增长300%以上。可见虎扑的经营状况还不够稳定。
2019年4月,在CICC和东方财富证券的共同指导下,虎扑再次向资本市场发起冲击。当时两个保荐人指定了17个人组成虎扑IPO项目辅导工作组。但2021年6月,虎扑终止IPO申请,疑似被字节跳动剥离。起初,字节投资的大规模扩张以大规模裁员告终。
进入2021年后,“变动”成为了虎扑的主基调。据连线Insight独家获悉,今年初,虎扑开启了第一波裁员,当时整体裁撤了20%左右的人员,而到了今年6月,虎扑又开启了第二波裁员,此次也是裁撤20%左右的人员。一位虎扑内部人士表示,最近这波裁员已经结束,但人员交接离职要到7月才会全部结束,预计到时候只会留下500左右的人员,而从2019年宣布启动上市至今,虎扑人员总数最多时达到了900多人。
此外,2019年的肖华事件导致众多NBA合作方纷纷暂停了NBA相关合作与传播,虎扑也受到打击;然而,虎扑还未等完全从莫雷事件中恢复过来,就遇到了突发的疫情,各大赛事的延期,也间接打击了虎扑;2021年3月,耐克、阿迪达斯等国际运动品牌被曝曾发出抵制棉花的声明,瞬间引起一片声讨,虎扑也停止了耐克、阿迪的效果广告。
虎扑的主要营收本就来自广告,特别以体育品牌居多,一下子失去耐克、阿迪两大客户后,虎扑的营收可以说降至低点。
事实上,现在虎扑面临的困境,实际上与绝大多数互联网垂直社区无异:相关领域内用户规模已迫近上限,突破遭遇瓶颈,作为收入支柱的广告业务逐渐乏力。
不得不承认,当用户增量速度放缓,虎扑商业模式依旧被桎梏的情况下,多年来探寻的垂直社区红利正在走下坡路。虽然许多老用户随着年纪增长,财富积累、消费力逐渐提高,可能成为流量变现的潜力股。但从社区当下的风气、氛围来看,虎扑的情怀还剩多少也是未知数。
总之,目前虎扑已经处于多层求变的状态,只是改变的方向有些偏激,甚至为急于出圈做出一些可能并不适合虎扑的事,与饭圈群体的多次大战就是很好的例子。原有的商业模式已经进入瓶颈,新的商业模式也还未成熟,虎扑的上市之路注定坎坷,但如今的虎扑,上市已经成为其最优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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